首先,這無關Proust的事,只是小小聚會中的小小追憶。

細雨紛飛的四月,台北除了綿雨外,其他依舊,依舊髒亂依舊污染,天空陰雨成為台北化不開的汙垢彩妝。
在南崁高中工作中接到電話,友人機脈岡來電說道下午會到台北,找我ㄧ起去試聽耳機,坦白說,讓我不太明白為何找我去試聽耳機,我並不是什麼發燒客對耳機品質講究,只是聽聽古典樂與Jazz,也就帶著疑惑陪他去試聽耳機,才驚覺發燒客的世界簡直是偏執狂世界,對於聲音的講究可以如此細膩,這大概是聽覺絕對閾與相對閾的差別吧。

試聽了將近十幾支耳機,轉眼到了晚餐時間,機脈岡約了大學同班同學小茜一起聚會,心想也好,好陣子沒小茜的消息,從景岡口中得知小茜已經換工作,更是發現原來朋友之間的連絡可以薄弱,然而卻又隱性的彼此牽引著,至少約餐會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而與其說是"餐會"這檔高級字眼,還不如說"窮人友情大無敵"較為準確。
小茜原本約到台北車站二樓用餐,我想大家應該不陌生關於台北車站二樓的餐點價值不菲,對於窮人的我們來說只好央求小茜換地點,機脈岡出主意說:

『補習街隨便買路邊坐著吃啦!』
『人家小茜從庄腳因仔來台北工作現在是都會女郎,怎麼可以這樣。』我回答
『好啊,就這樣吃吧!』突然殺出一句話的小茜讓我又多跌破一副眼鏡,就這樣三人浩浩蕩蕩殺進補習街找了50元雞腿炒飯(一盒炒飯加一支滷雞腿)、買了鹹酥雞甜不辣與三杯歇腳亭珍珠奶茶,三個人拎著走在台北車站區,還沒物色到一個可以展現我們窮人風格的落座處,已經飄起台北習慣的綿綿細雨。雨不下還好,一下之後我們轉往麥當勞,然後什麼也不點的坐下來就吃我們的炒飯、甜不辣以及珍珠奶茶。

我們三位同學被小茜形容為"在大學被班上同學拋棄的一群人"小茜因為活躍於大學攝影社所以很少出現在班上,機脈岡與我是天天翹課天天烤肉當晚餐與天天喝酒消憂愁,紀錄保持在我們三個人一學期在班上只碰到兩次面,所以被班上同學遺棄也是理所當然。三人卻也是攝影創作中互相激勵的夥伴,這樣該說物以類聚嗎?

閒談中提及那一年我與機脈岡在海邊放風箏被海巡署盤查、寒流報到時跳海玩水、彈吉他彈"南無阿彌佗佛"旋律彈到海面上破曉第一道署光乍現、天天喝酒烤肉整整烤一年當晚餐不小心變成升火小天王;小茜在社團活躍與帶動攝影社展演紀錄、小茜與機脈岡畢展過程。

回憶當年,當年大學裡失控以及縱慾的享受,驚醒,我以為我感動著兩行熱淚理應奔流而出,一切寂寥,但那日,我們滿腔熱血在簡陋聚餐中再次被沸煮,我想,如果可以,熱血能不能不要變成豬血凝結,而是長長遠遠的流動。

狂瀉不已、失速蜿蜒,那是入夜深沉的回憶,冰冷臉頰印著兩行熱淚沿行的痕跡,天一亮,我就準備繼續失速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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