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既然已經遷息到台北,也該好好運用一下台北資源,昨天應該是個有趣的開始,好的開始。

遼寧街146號巷口轉角處,或藍或綠之間模糊色彩的木門裡有兩層樓,供人們樸實未矯作的方格木窗投射季節的陽光,當然也可讓喜歡下雨的人凝視窗戶上的水珠。轉角的建築格局會把原本的四面牆扭成五面,也就沒有可以傷人的銳利,昏黃燈光夾雜皮鞋撞擊木質的叩叩聲,就會明白有人下班就來,另一側的吉他聲響起,也就不用猜了,另一個才正要上班。

我把故事追溯到高中的十七八歲,用樂器驚動年輕心中的一點點熱情,搖滾聲浪沿堤攀上了岸,浸濡是我們似真非真的精神,那歲月裡好似沒有所謂的明確,以及儒家文化的隱諱性格,怯懦了我們的精神,只好攀著其他被建構出來的巨塔扶搖直上,也顧不得似是而非了。

八九年後,我們找到了固定的精神,或者固定的工作,更或者是固定的物質,不再讓自己迷惘或不允許再迷惘下去,曾經被憾動的熱情也一點點消退或膨脹,像是生了根一樣緊緊抓著固定的領域,巴著不放,明確好似真的存在,透過固定的盤根解釋這一切都顧不得似真非真,腳下那片存在比起年少的純真更為重要。

平安夜來了,悄悄無聲地來了,有人回顧有人狂歡,而我走到了Le Park Cafe'聽著那八九年前十七八歲的樂器再次響起,龍發堂樂團陪我走過那年海洋上的狂野、第一支紀錄片的誕生、三合院練團放鞭炮慶新年以及零零總總的撼動。好個似是而非的精神,而盤根的朋友讓我驚艷他們的傳奇,絕非傳奇的托紫嫣紅,卻是衣衫襤褸的鬼斧神工。

聖宏從日本學整骨回來,擁有怪醫黑傑克的精神,阿仁繼續他的學業以及服兵役的抗戰,柏勳專研吉他領域,咖啡館的老闆努力經營著這間帶著熱情文藝的領域,多麼年輕,也多麼簡單的熱情,沒有左派Che Guevara的激昂,而是嗑藥的Kafka那般愜意,我想,後現代之於我而言幾乎是爽現代的標準。

交換禮物開始,編碼後堆積如山的禮物以及滿滿一瓶的籤筒展開狗皮膏藥與花生醬的對立,禮物拆開的驚詫引起陣陣的歡笑聲,乖乖桶、狗皮膏藥、威士忌隨身酒壺、肥皂、電影票、眼藥水、貝雷帽、廟會獅頭,玲瑯滿目,我卻越想越納悶,怎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紛紛出籠了,也難怪大家要把禮物密封得連隻螞蟻也進不去。

幸運的是自己的禮物小說《失物之書》落入也愛讀書的芝羽手上,而我呢?拿到一兩年沒見面的傢伙,阿仁送的肥皂,禮盒上還寫著:"對不起,中秋節月餅禮盒收太多了,聖誕快樂"字樣,拆包裝過程我還以為會是月餅咧!

樂團表演響起,春雷不插電演奏,沒有響起當年轟隆的搖滾,卻驚動蟄伏於夢想的版塊,這晚,我感覺到暖陽滲透肌理的撼動,更為確實。

龍發堂改名為春雷,或許春雷‧驚蟄也不錯,驚動蟄伏深土裡的夢想。在Le Park Cafe'圍起來,我們寫著環形夢。

福德正神說:好你個春雷,我要去環保署檢舉你們噪音污染!!把蟄伏的蟲子都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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